“你是不是好奇既然如此，為什麽我可以做右相夫人？那是因為容沁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。她與容家斷絕了關系，孤單單一個人，可以幫到老爺什麽？可以幫到墨家什麽？又可以幫到皇後娘娘與大皇子什麽？我就不一樣了，我身後還有萬家，雖萬家比不了那些名門望族，但卻也不容小覷。”

“我明白了，明白了。”墨輕衣喃喃，眼圈忽然間紅了起來，“是皇後娘娘對不對？是皇後娘娘保全了你，又讓你坐上了右相夫人的位置，對不對？也因為如此，你也對皇後死心塌地。”

這一刻，墨輕衣終於明白，為何在皇後的壽宴上，是由萬春蘭開始對那白玉蓮花紋手鐲發難，那是因為，萬春蘭才是皇後最信任的人。

“對！這麽多年了，墨溫敬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，雖然他不說，但我知道每次他失神的時候，就是在想那賤人！就如現在，他寧願自己死，寧願拉著我們母子和他一起死，也要保全你！”

這便是父愛嗎？深沈的讓她無法承受。

原來，墨溫敬一直對她都是疼愛的。

“砰！”

就在墨輕衣楞神的瞬間，有暗影閃過，之後便是“砰！”的一聲巨響。

鮮血順著墨輕衣的額角流下，迷蒙了她的雙眼。

“我打中了！娘，我砸中她了！”一旁的墨解語一臉興奮。適才萬春蘭暗暗沖她丟眼色，就是讓她找時機，對付墨輕衣。

“聽故事是要付出代價的。”萬春蘭看向撐著小幾勉強站住的墨輕衣，“你看現在這局面，多好。你給將軍下毒，被解語發現，失手殺死。之後，大皇子若是安然無恙，我自會向皇後娘娘說明事情原委，若大皇子有事，那解語便是救護將軍的功臣，不但她能無事，也能保下我。”

她緩緩轉眸，看向榻上的九君，“現在，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是什麽鬼樣子？”

萬春蘭的手緩緩伸向九君臉上戴著的銀質面具，就在她指尖觸碰到面具的時候，一只大手突然鉗住她的手腕，伴隨著“哢嚓”一聲脆響，她的手腕就垂了下去。

“啊！”萬春蘭慘叫一聲，整個人煞白著臉蜷縮了下去。

正一臉興奮走向墨輕衣的墨解語，腳步一頓，回首看向從榻上緩緩坐起的九君，面如土色，抖如篩糠，“將、將、將軍，你，你沒事了？”

怎麽可能？不是說九君一直昏迷未醒嗎？而且，剛才她們進來的時候，也用了迷煙啊。

“怎麽，你很失望？”九君泛寒的聲音響起，凍的墨解語手腳發麻。

她心思急轉，努力扯了扯唇角，浮出一抹慘白的笑容，“看到將軍無礙，解語實在是、實在是太高興了。將軍你不知道，墨輕衣，墨輕衣她想要毒死你，多虧我和我娘趕來的及時。”

“是啊，將軍！”蜷縮在榻角的萬春蘭強忍著疼痛，也看向九君道，“我剛才只是想要查看將軍的傷勢，將軍您誤會了。”

“哦——是嗎？”九君從榻上緩緩起身。

“是，是的！將軍，快將她抓起來。”墨解語指向順著小幾滑坐到地上的墨輕衣。

“可本將軍醒了有一會了，難道剛才的一切也是本將軍聽錯了嗎？”

聞聽此言，墨解語的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抽空，腿一軟，跌坐在地，“將軍，你誤會……”

“來人！”

不給墨解語再狡辯下去的機會，九君揚聲道。

“將軍！”

九君聲音剛落下，雲雀已出現在廂房門口。

“將她們送去大理寺！”

萬春蘭的臉色一白，完了，徹底完了。

“等一下！”墨輕衣強撐著，扶著小幾緩緩站起。

“輕衣！你救救我，救救解語。”萬春蘭猛然向前一撲，向墨輕衣爬來，“我知道錯了，是我錯了！輕衣，你大人又大量，就看在這些年我將你養大的份上，救救我，救救我啊！”

墨輕衣緩緩蹲下身子，伸手撫上萬春蘭的面頰，輕輕的拍打著，“萬春蘭！我很好奇，你的臉皮究竟有多厚？前一刻，還想要我死，這一刻就想我救你，這種話，你怎麽能說得出來？”

萬春蘭臉色一變，一把抓住墨輕衣的手，哀求道，“輕衣，就算你恨我，解語、解語她是無辜的，你殺了我，放了她好不好？”

“無辜？萬春蘭，你覺得她真的無辜嗎？她害我可不是一次兩次了。在春郡，她往我給將軍和九皇子開的藥中下巴豆，回來後，我救雲公子，她帶你來抓奸，皇後娘娘的壽宴，她故意讓萬良玉打聽我的壽禮，送和我一樣的，除夕晚宴，她幫著林婉若要我的命，她真的好無辜啊！”

“不，輕衣，你大人不計小人過，你就放過她……”

“我放過她，誰肯放過我呢？”

墨輕衣猛然甩掉了萬春蘭的手，“她一次次害我，我想要毒死她，輕而易舉，可我卻從沒有這樣做。難道不是在放過她嗎？可她悔改了嗎？一次次變本加厲，你還要我怎麽放過她？”

她不願輕易用毒殺人，因為她不想做第二個白仙子。

她不願與墨解語爭來鬥去，因為墨解語想要的，沒有一樣是她在意的，她在意的只有阿九的安危。

所以，盡管墨解語幾次三番害她，她卻也只是避開，沒有反擊，可此刻這額頭上的鮮血告訴她，有的時候你不反擊，那就是將刀子送到別人手中，那就是任人宰割。

“你，你想要做什麽？”

“我不想做什麽，我說了，我只想看看你的臉皮究竟有多厚。”墨輕衣又拍了拍萬春蘭的臉頰，“我要看看，多久，你這臉皮能夠爛穿？是你的臉爛的快，還是她的手爛掉的快？”

說罷，墨輕衣起身後退一步看向九君，“好了，將軍，我沒事了。”

“你，你下毒？”萬春蘭拼命用自己的那只好手擦拭臉頰，恨不得搓下一層皮。

“雲雀，將人帶走！”

“墨夫人，墨姨娘，請吧！”雲雀口中說的客氣，可動作卻絲毫不客氣，一手一個抓著兩人的發髻就向外拖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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